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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8章 番外:桃木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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須臾,外面就響起了雷聲,緊接著,豆大的雨滴就砸落了下來,劈劈啪啪地打在車頂上。

車夫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,湊進來說:“主子,前面的路坍塌了,走不了了。”

“附近可有村莊?”段君墨問道。

車夫點了點頭,“我記得這兒有一條小路,穿過林子就有一個村落,就是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有人在那兒生活。”

總不能在馬車過一夜。

“過去試試吧。”段君墨回道。

然後車夫帶上鬥笠,將馬車調轉方向,從一條小路行駛。

因為下雨的緣故,這路很滑,也很不穩,段君墨怕出事,一直將鳳靈夜緊緊地護在懷裏。

冷鳶看了看宮姬月,“我也有點怕。”

“滾。”宮姬月瞪了他一眼,不喜歡女人的男人,都得遠離。

冷鳶委屈地縮了回去。

好在雖然路滑,但車夫的技術還算不錯,一路跌跌撞撞也沒出什麽大事,行駛了一會兒,車穩穩地停了下來。

車夫將車門打開一條縫,“主子,我過去問問哪戶人家願意留宿咱們?”

段君墨頷首。

鳳靈夜輕輕撩起簾子,向外看出,茫茫雨幕中,入眼之處,一片墨綠,大山之間,偶爾坐落著幾戶簡樸的茅草房,如一幅煙雨水墨圖,寧靜而悠遠。

車夫頂著鬥笠,行走在這幅山水圖中,更添一抹空靈優美的意境。

只覺這村莊有些似曾相識,但又想不起是何時見過。

車夫和一個坐在門檻上看雨的老人聊了幾句,老人便指著不遠處的一戶人家,車夫點頭道了一句謝,接著又去了老人所指的房屋。

裏面出來一對年輕夫妻,聽了幾句,然後看了一眼馬車,而後點了點頭。

車夫折返回來,“主子,這裏房屋都小,房間基本都住滿了人,只有那對新婚夫妻和這位老人家各有一間房,您看怎麽安排?”

“先落腳,然後看看有沒有別的路。”段君墨說道。

車夫點頭,然後將馬車趕到了房屋下,宮姬月和冷鳶先下了馬車,接著,鳳靈夜和段君墨來到了年輕夫妻的茅草屋。

車夫則將馬車停在了一邊,然後又去問別的人家,看能否和村民湊一晚。

年輕夫妻都有些內斂,看到段君墨和鳳靈夜的穿著,就知道二人非富即貴。

女子局促地搓著衣角,然後將他們請了進來,“這裏簡陋,還望二位貴客莫要嫌棄。”

“我今年二十,不知姑娘多大了?”鳳靈夜大方地問道。

女子回道:“今年十八。”

“那我可以稱你小妹嗎?”鳳靈夜問道。

女子羞澀地點了點頭。

男子雖然內斂,但還算沈穩一些,見桌上什麽也沒有,於是趕緊讓女子進屋沏茶,“今日大雨,山路坍塌,恐怕這幾日都不能出山了,若二位不嫌棄,可以在這兒多留幾日。”

“多謝。”鳳靈夜接過女子遞來的茶盞,然後看向男子,“如此,那就多打擾了。”

“小姐姐不必客氣。”女子笑道,好歹是在自己家,見鳳靈夜個性隨和,慢慢也就沒有局促和緊張了,看向寡言的段君墨,“你們是夫妻嗎?”

鳳靈夜一怔。

段君墨卻點了點頭。

“那正好,我們屋子小,就只有一間多餘的房間,既然小姐姐和小哥哥是夫妻,那就可以住一間了。”女子莞爾笑道。

鳳靈夜只好笑著點了點頭。

如果說不是夫妻,女子可能就會和她一起睡,那豈不是要拆散人家新婚夫妻,本就突然打擾,這麽做也不太好。

見有客人來,夫妻倆趕忙將前幾日打獵得到的山雞燉了,又加了幾個菜園子裏的小菜,一桌看起來還算豐盛的菜肴就擺上了桌。

隔壁住的老人,所以夫妻二人就將宮姬月、冷鳶和車夫也叫了過來。

“幾位是商人嗎?”女子隨口問道。

鳳靈夜點了點頭,“算是吧,做藥材生意的。”

喝著山雞燉的湯,味道有種莫名的熟悉。

“藥材?我們這山上有很多草藥,今天下了雨,路面得兩三日才能幹,不如明天帶你去看看?”男人熱情地說道。

反正閑著也閑著,而且還吃了人家的一只雞,不如順帶去逮點野味回來也是好的。

鳳靈夜沒有異議,笑著答應了。

是夜,洗漱以後,尷尬的問題來了。

床只有一張,這次連涼椅都沒有了。

加上山裏本就涼,被子只有一床,想睡地上都沒有辦法。

她一動不動地看著這張床,“你先睡,我想看會兒書。”

“又是那些談情說愛的話本?”他微微挑眉。

她坐到小凳上,“才不是。”

他笑了笑,他又豈會不知道她心裏的小九九,她就是想等他睡著了,才悄悄上床。

遂過去寬慰道:“放心吧,我淺眠,就算你睡得晚,我也會醒的。”

她嘴角一抽,脫了鞋襪就往床上一躺,用腳拍了拍對面,“你睡對面裏面。”

“你確定?”他擡了擡自己的大腳丫子,白白凈凈的,“不知道剛剛洗幹凈了沒。”

“......”

最後,段君墨還是睡在了裏面的對面。

中間被鳳靈夜畫了一個三八線,被子被她用腿按壓著,這樣他就過不來了了。

看著被死死壓著的被子,他哭笑不得,“娘子,你這是防狼還是防你夫君呢?”

她不語,吹滅蠟燭就開始投入睡眠。

“如果我記性不錯的話,還記得你曾說過,秋天咱們就可以同房的事。”他淡淡地提醒道。

她嘴角一揚,“難道現在咱們不是同房嗎?”

他一怔。

好一只狡猾的小狐貍。

春宵苦短,他又豈會就這樣放過了她。

他將手往下一伸,輕而易舉就抓住了她的小腳板,嚇得鳳靈夜驚呼了一聲,趕緊捂住自己的嘴,臉色羞紅,憤憤地瞪著他,“你想幹什麽?”

他唇角一揚,說不出的魅惑,用力一扯,然後將被子一掀。

鳳靈夜只覺身上的被子一輕,接著一道身影沈沈地壓了下來,被子也隨之落了下來。

她急忙擡手去推,卻被他一只手就握在了一起,然後壓到耳畔,順勢吻了下去。

屋外雨聲淅淅瀝瀝地響著。

屋內一片寂靜。

只聞彼此的呼吸聲。

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,也許是心中一直邁不過那道坎。

可隨著他的動作,她緊繃的弦不禁緩緩放松了下去,大腦如一片漿糊,體溫一點一點升高。

最後,她慢慢放棄了抵抗,因為她發現她越抵抗,他就越興奮!

這個大變態!

他就像一只老虎,將她完全籠罩自己身下,前期莽撞而霸道,到了後期,就暴露了他毫無經驗的本性。

這毫無經驗的結局就是,鳳靈夜遭殃了。

一晚上,她就成了他以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戰為借口,不斷練習和想要進步的對象。

毫無節制地索取,導致她第二天直接差點下不了床,而他卻精神抖擻地給她打水洗臉,就像一只饜足的大狗狗,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。

還好她有點武功底子,體力還不錯,所以吃過早飯以後,還可以自由走動,要換做別的女子,恐怕還真要像那言情話本寫的那樣,這一天都別想下床了。

說好今天要一起去林子的,所以吃過早飯以後,小夫妻就準備好竹背簍跟鋤頭,帶著大家開始往林子裏走。

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,正好天微微亮的時候就放晴了。

現在林子裏都布滿了水珠,到處濕漉漉的,但在陽光下卻晶瑩剔透的,十分漂亮。

“小姐姐你做藥材生意,是不是也會醫啊?”女子一邊走,一邊問道。

男子則在前邊開路,以免橫出來的樹枝劃傷了大家,卻不知站在他身後的,除了他的妻子,各個都是武功高手。

鳳靈夜點頭,“會一些吧。”

“那巧了,這山裏剛好也有一位大夫,不過......”女子說到這裏,又覺得這話不對,“不過也不算是大夫,因為是個出家人。”

“出家人不都應該在寺廟裏嗎?”鳳靈夜隨口問道。

女子想了想,似乎自己也不知道,“寺廟裏的和尚還是要和世俗之人打交道的,也許這位是徹底厭倦了塵世,所以才搬到這深山老林裏的吧。”

鳳靈夜擡頭望了一眼,說是深山老林一點也不為過。

樹木高聳入雲,要沒有人帶路,又沒有太陽可以辨別方向,幾乎要迷失在這裏面。

“我與那人只見過一面,村裏的人也是生病了,才會過去求醫,那人也善良,幾乎來者不拒,也不收什麽錢。”女子似乎對那出家人印象很好,聊起來,話也多了一些。

提起此人來,男子也不禁笑著加了一句,“是個極美的和尚呢。”

女子覷了他一眼,“你一個男人也知道人家長得美不美?”

男子笑了,“我不過是看你的表情罷了。”

女子臉一紅,沒再說話。

大家繼續這麽往前走著,越往森林深處走,四周的動靜就越來越多了,都是一些窸窸窣窣的逃竄聲。

冷鳶和宮姬月為了今晚上能加餐,早已背好了弓箭。

此時見已經差不多了,二人一個縱身就飛上了大樹,隱去了身影。

男子和女子驚得目瞪口呆,這才驚覺不止是遇到了貴人,更是遇到了高手。

鳳靈夜笑了笑,“我們繼續走,他們一會兒就到。”

二人齊齊點了點頭。

越往裏走,草藥果然越來越多,男子拿起草藥,細細地給鳳靈夜講解功能和藥效。

有時,鳳靈夜也會自己挖一些,女子也會湊過來主動詢問。

不知不覺地走得遠了,鳳靈夜擡起頭,看著眼前的懸崖和山洞,目色一沈,手裏的草藥也掉在了地上。

她.......

終於想起來這是哪兒了。

就在這時,女子突然指著不遠處,激動地說道:“那出家人就在那兒。”

她心中一顫,後頭一看。

只見煙霧繚繞的山林間,一座小小的木屋就這麽林立在其間。

院子裏種著各種常見的草藥,將小木屋襯得愈發脫俗、不染塵埃。

木屋的欄桿門口,一只小黑狗趴在地上打盹兒,似聞見陌生人的氣息,它很快警惕地睜開了咕嚕嚕的黑眼睛。

見有熟人,立刻爬了起來,搖著小尾巴,“汪汪”了兩聲,邁著小短腿飛快地跑了過來。

而這一刻,鳳靈夜卻無暇顧及這只可愛的小狗,杏眸緊緊凝視著木屋門口,一刻也舍不得離開。

似乎是聽見小黑的叫聲,沒過多久,木屋裏緩緩走出了一道身影。

如男子描述的那樣,是一位長相極美的出家人。

他風華絕代,站在木屋門前,宛若佛陀前的一株出塵蓮花,聖潔而清雅。

他穿著一身灰藍色的袈裟,手裏拿著一串佛珠,身形清瘦單薄。

一陣風過,吹起他的袈裟袍擺、寬大袖袍,徐徐搖曳,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絕世而脫俗的氣質。

看著無波無瀾的他,鳳靈夜眼眶微紅,轉過身,輕輕道了一句,“走吧。”

“來者是客,不如進屋坐坐?”

身後傳來一道清雅溫潤的嗓音,一如曾經,又不似曾經,幹凈的聲音裏,不摻雜一絲雜質。

那樣陌生,那樣平靜。

她頓住腳步,久久沒有言語。

段君墨站在原地,沒有動作,只看著木屋前的他,目色深沈。

看著三人這番,兩下夫妻也猜出了大概。

原來他們是認識的。

少時。

四面鏤空的小屋中,一方木桌,幾杯清茶。

三人圍坐在一旁。

“你......”她開口,卻不知道該問些什麽,說了一個字以後,又恢覆了沈默。

對於她,他仿佛什麽都知道,“去往大理的第一晚,我就醒了。”

緩了緩,他嘴角揚起一抹弧度,溫潤清雅的眸子裏寫滿了釋然後的寧靜,“在這裏,挺好的。”

她看了一眼簡陋的屋子,幾乎不遮風,也不避雨,但他往這裏一站,屋子就仿佛染上了一層仙氣。

三個人的感情,他用死選擇了退出,重新活過來,他還是他,他又不再是他。

一切都結束了。

她啞口無言,不知說些什麽,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
“這裏條件始終清苦了一些,就算不做皇上,去一個偏僻的小鎮,也比在這兒好。”段君墨說道。

他笑著搖了搖頭,“繁華於我不過如雲煙,這樣的地方,更讓人清凈。”

“什麽時候想出來,就來明國京都找我們。”段君墨看著他。

他點了點頭,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弧度,明明是微笑的,卻又帶著疏離,“一定會的。”

鳳靈夜不說話,兩兄弟本就寡言,沒聊幾句,屋子就安靜了下來。

這樣下去,只會越來越尷尬和壓抑,段君墨站起身,拉起她,看向他,“我們走了,有空會來看看你。”

他點了點頭,然後送二人到門口。

當鳳靈夜走出屋子,快要走遠時,段懿軒忽然開口,嗓音黯啞而無奈,“你就沒有什麽對我說的嗎?”

她腳步一頓,緩緩回首,眼尾濕潤,“我......”

她希望他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。

可是,這可能就是一個奢望。

她莞爾一笑,杏眸清明而堅定,“我會努力讓自己幸福,帶著你的那一份一起。”

他平靜無波的鳳眸,輕輕一彎,“好。”

山風輕輕吹拂著他的袈裟,目送著漸漸消失在林子裏的她,他始終含笑的嘴角,終於落了下來。

伸出手,垂眸。

看著掌心裏的桃木簪,一滴清淚,緩緩垂落。

三天以後,路面幹了,天氣也穩定了下來。

鳳靈夜和段君墨四人同小夫妻和老伯告別以後,又偷偷塞了一些銀兩,然後就離開了。

出發沒多久,大家就看到馬車後竟被小夫妻塞滿了,他們這幾日打的野味。

鳳靈夜和段君墨二人相視,無奈一笑。

好在這些野味,大家一路上吃得還不錯,偶爾會停下來,在林子裏開始燒烤。

鳳靈夜手藝不錯,大家都表示要吃她的,所以就由她親自動手,段君墨打下手,冷鳶和宮姬月負責去找柴火。

香噴噴的山雞烤得外焦裏嫩,爽口又好吃。

所謂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

這大半年生活下來,段君墨也慢慢學會了吃辣,雖然被辣得不得了,還是忍不住想吃。

看得鳳靈夜愁眉苦臉的,十分嫌棄,“誒誒誒,不能吃就別吃,要吃就安靜點。”

老滋滋滋、嘶嘶嘶的,感覺像誰在虐待他一樣。

“我這不是專門給你烤了不辣的嗎?”她蹙眉道。

他一邊嘶嘶嘶,一邊繼續吃,“不,我覺得就辣味的好吃。”

她無言以對,只好下次悄悄地少放了一些。

哪知這家夥居然還能吃出來,非得讓她多加一點,所以,她只好嫌棄地又給他刷了一層辣椒醬上去。

冷鳶和宮姬月吃著不辣的,蹲在一旁,像看受虐狂一樣看著段君墨,紛紛表示想遠離這種人。

一路上歡聲笑語,絲毫不再提山村裏的事,大家漸漸也將這件事埋在了心底。

回到明國以後,已經是七八天過去了。

鐘離閻雪聽聞鳳靈夜回來了,當天就坐著步輦來了她的藥鋪,難得第一回沒有帶上美人。

“小夜子,你可算回來了,你看本殿想你想得臉都不美了。”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一臉委屈。

鳳靈夜失笑,“你這不是想我想的,是被身邊美人消磨的吧?”

“瞎說什麽大實話呢。”鐘離閻雪湊上去,眨了眨帶著美瞳的大眼睛,妖媚又撩人,“快給我做個醫美,我都快想死你了。”

段君墨護犢地站了出來,將鳳靈夜攔在身後,“醫美?我來做。”

整天摸著別的男人的臉,以前那是他慣著她,現在她已經是他的人,有些事情就不能讓步了。

“你?”鐘離閻雪一臉懷疑,“本殿怕你不是美容,而是毀容。”

“那你做不做?”段君墨冷冷道。

“不做!”鐘離閻雪覷了他一眼。

鳳靈夜看著二人,小小地腐女了一把。

你做不做?

不做!

呃......

這之後,又過了十多天。

這十天她忙著打理店鋪的事,算賬、歸納、整理,還好徒弟們都給力,掌櫃也讓人省心,店鋪裏一切正常。

原本日子就這麽平平靜靜地過著,可是又過了幾天以後,鳳靈夜才反應過來一件大事。

她的月事,已經延後大半個月了!

她的月事一般都很正常,最多延後也不會超過七天,這一回居然生生延後了十多天。

加上和段君墨在山村那件事,讓她不得不往那方面想。

她猛然意識到這件事以後,趕緊丟下手裏的活,然後跑到她單獨的茅房裏,拿出一個測孕棒檢驗。

五分鐘過後,顯示的是一道杠。

她抿了抿唇,眉頭緊鎖,難道是時間還早?

這陣子她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,不停地換地方,也有可能是真延遲了。

這麽想著,她就神色覆雜地出了茅房。

恰好段君墨經過,見她這副表情,不禁關心地走了過來,“怎麽了?”

“沒事。”她搖了搖頭。

他看了一眼茅房,“拉肚子了?”

“沒有。”她笑了一聲。

見她還能笑得出來,他也覺得不會是大事,也不再追問。

直至十幾天又過去,月事還是沒來。

鳳靈夜坐不住了,又跑到茅房測了一次。

這次沒有等到五分鐘,測孕棒就出了結果。

果然是兩道杠......

她扶著額頭,有些頭疼。

她還沒做好母親的準備,相信段君墨也還沒有,她好不容易過上了平靜的生活,還想著等過了這個冬天,明年就去容國看看。

現在娃都有了,還怎麽出去?

該怎麽跟他說呢?

他如果知道了,應該是開心的吧?

就這麽瞞著,不知不覺就瞞了一個多月。

她也沒有孕吐,沒有妊娠反應,就像一個正常人,只是吃肉的時候,喜歡多加一些調料壓著肉味,才能吃得下去了。

直至這一晚,忍了快一個月的段君墨,突然想要......

這就尷尬了。

“那個,我......”她左躲右閃。

“嗯?”從鼻音裏發出一個音,他毫不氣餒,使勁撩撥,聲音黯啞,充滿了磁性,性感得很。

她被撩撥得臉色通紅,渾身也是火燒火燎,半推半就,“段君墨,你喜歡小孩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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